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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第一萬次問我自己:「在這裡幹麼?」

這個問句,在台東、在彰化,我都問過。

或許,真正我該問我自己的是「當公務員幹麼?」

有人的地方,就有混亂、就有爭權奪利、就有落井下石、就有見死不救,那些自以為擁有權勢的嘴臉多麼令人嫌惡,掌握了一點小小的權力馬上變了個人,這些年來,我沒遇過一個讓我感到敬佩傾慕的人。

我必須不斷提醒自己來到這裡、需要這份工作的初衷,我必須不斷告訴自己不可任性、自以為是,並且不斷地重新丈量我與其他人的適當距離(越遙遠越好,最好讓我宛如身處月亮之上一樣寂寥沒有雜音)。

我多麼羨慕那些聰明又世故的人們,我羨慕他們漂亮的周旋與事不甘己的冷靜理智,彷彿沒有任何塵埃會霑惹他們內心深處保有的自我,在這個擁擠的社會生存,需要那麼多的世故與智慧,而我的聰明卻恰恰只足以應付書本上的知識與故事,拿到真實世界一下子顯得如此寒酸、如此擁擠困窘、如此笨拙、如此左支右絀。

也該收起那些自以為的正義感,我所以為的正義不過是某種模糊的想像,對於一個並不存在的世界的想像,我所以為的正義並無法幫助任何人,有時甚至只傷害了我自己。

多麼可笑,都幾歲的人了,還在談論那些關於公平與理想的一切。

原來,真正可笑的,只是我自己。

田園將蕪,胡不歸,只是我連可以回去的田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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