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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象新聞說今天淡水高溫35.9度,台北市區35度,台東大概是3334度之間吧,雖說現在天氣一年比一年熱,但是目前為止,今年夏天似乎還沒能超越前年的夏天。

 

前年台北市有好幾天都飆破38度,接近40度的高溫總讓我覺得思考完全停擺,那個夏天沒什麼好事,在民生東路上那間小小的書店不斷與直到現在還覺得很該死的店長衝突爭執,雖說原本完全沒接觸過而一度令我很惶恐的工作,在習慣以後也上手了,但是思鄉的情緒在對許多事情的不滿中發酵,右手小指在一次出遊時因為滑倒而韌帶斷裂,那之後連續一兩個月的禮拜五我都要搭很長途的公車或搭捷運加步行到石牌榮總看醫生,公車上看見的天母成為記憶的圖像之一,大學時期我很喜歡天母,喜歡那綠樹掩映的街道和眼花撩亂但又與忠孝東路商圈不同氛圍的店面,但後來在台北工作的一年我從沒想過再去那兒逛街吃點心,這種喜歡又不願靠近的矛盾大概總結了我在台北的那一年。

 

在台北的那一年我剛結婚,從原本熟悉不過的台南北上,雖說台北於我並不陌生,但那雜沓的人群與匆忙的步調令我卻步,我很討厭每天上下班時段都要經過的忠孝復興捷運站,夏天本就炎熱,又加上家家戶戶冷氣強烈放送,走在烈日正豔的街頭簡直要讓人立即中暑昏厥;因為通勤時間頗長,又很難準時下班,所以下班後幾乎不會想要再去逛街或是觀賞表演、參與講座之類的,再者自己在書店上班,所以連逛書店都省了,但假日還是很愛跟老公去水準書局,為了買書、跟老闆抬槓,也為了那附近我們從大學吃到現在的韓國料理。

 

但現在想起那年的台北,也連帶想起那一年他的柔情與陪伴,雖然不愛逛街看表演,但是我們看了很多院線電影,我還記得午夜場仍然滿座的變形金剛、觀影之後總會有的小小討論;我坐在哈特佛的後座顛簸地跑遍陽明山跟金山、去過偏僻的朱銘美術館、熱到快中暑的那幾天在野柳附近的海邊玩水撈小魚;我們一起搭捷運去寧夏夜市、去晚上的台北市立美術館、去我們一起畢業的學校附近散步;他總是很忙碌,像一隻陀螺轉個不停,可總會抽空陪我看電影四處晃晃,我喜歡陪他買衣服、看他穿上剪裁合身的襯衫,喜歡他很努力享受生活,喜歡看他拎著公事包微笑向我走來,喜歡他有一天說這就是他從小希望的生活:當一個普通的上班族,下班搭捷運回家,走回住所的途中和老婆一起找間小館吃晚餐。

 

當然現在的景況超乎那個我們開心吃著滷肉飯的晚上所想,作夢也沒想過我們在結婚後還會有不得不暫時分開各自生活的一天,我們在各自的城市、難耐的暑熱裡兀自忙碌著,盤據我們生命將近一半時光的情感依舊纏繞綿延,我們手牽手漫步過那麼多的街道、在許多城市留下我們的身影,或許沒有什麼可以永恆不變,但至少相互依偎的溫度是真實的,就像這炎熱而孤獨的夏天也終將成為記憶的一部份,或許記憶會消失,但是當下的陽光與汗水都是真實的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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